简怀逸把那张湿透了的纸巾团成一团,在手里捏了几次,还是扔进了垃圾桶里,站起身走到甲板边。

骆钧起身走过去:“抱歉。”

“我不该这么想。”骆钧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可以当做没问过这件事。”

简怀逸忽然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了他半晌,然后轻笑出声。

骆钧的视线稍凝,落在他身上:“笑什么。”

简怀逸想了想:“情形対我不太妙。”

“我们两个当时的站位很明显,不是在好好聊天,是我在找机会推他下去。”

简怀逸索性直接转过身来看他:“骆橙年纪小,未必看得出来,但大哥你应当是有这个分辨力的。”

骆钧的视线不受控地一凝。

他的神色骤然沉厉,几乎要脱口质问简怀逸在胡说些什么,心头却不明原因地滋长出来另一个声音。

因为太久都没去细听过那个声音,以至于骆钧几乎早已忽略了它的存在。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骆枳和简怀逸的冲突里,有一些并不是骆枳在单方面的针対简怀逸吗?

如果连这个程度的分辨能力也没有,骆钧也不必在生意场上跟人周旋,算计那些无聊的效益盈亏了。

“骆枳也没有喝酒,是我灌下去的。我只是跟他聊了聊任尘白的母亲的事——小橙说的嘛,我听见了觉得好奇,就问了问他。”

简怀逸说:“多聊几句他就不说话了,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像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他的语速很快,平淡地一口气说下去:“我意识到这是太合适不过的时机,就给他灌了一杯酒,准备把他推下去,伪装成他酒后失足落水。但因为是临时起意,准备不足,恰好被你们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