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他做了许多年助手,简怀逸很清楚他问的“为什么”是指哪个问题。

骆钧不关心简怀逸为什么要対骆枳这样做。

或许以后会关心——等到事不关己、可以从容施舍一点怜悯的时候,会关心一下骆枳,给些作为安抚的补偿。

又或许是知道了某些终将被暴露出来的真相,一点点揭开被粉饰的过往,弄清当初究竟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时候,骆钧大概会后悔得忍不住跑去跳楼。

但至少现在,骆钧并没在关心骆枳,也并不是在为骆枳的遭遇发怒。

这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又无比傲慢的人,自身的尊严和绝対正确比什么都更重要,你要证明他错了,那还不如扒掉他的皮。

骆家人好像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基因突变,竟然会出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骆枳。

“即使我不主动承认,你也早晚会查到的。”

简怀逸说:“怀疑就是这样,一旦生出来,就不可能完全抹得干净了。”

骆钧瞳色黑沉,他看着简怀逸,嗓音喑哑:“我不一定会查。”

过去有那么多次,简怀逸和骆枳起了冲突,他不都什么也没查过,就定了骆枳的罪吗?

他既然选择了简怀逸做自己的助手,就不会轻易动摇和质疑,哪怕简怀逸给出的理由的确有些漏洞,哪怕骆枳是他的亲弟弟……

“假如骆枳死在这场海难里呢?”简怀逸问。

听到那个字眼,骆钧凝定的视线忽然颤栗了下:“你说什么?”

……骆枳怎么会死?

骆枳的命硬得很,那么多次都活下来了,怎么会掉进海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