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明禄问,“不公布零死亡,是因为这位……骆枳先生吗?”

明危亭蹙起眉。

明家没有性情温良的传统。他看起来和气,是因为在那位睡着的客人身边,现在气息冷下来,眼底就透出幽暗的黑沉。

明禄知道问错了话,低下头要道歉,明危亭却又开了口。

“骆枳沉在海里了,没救上来。”

明危亭说:“已经送回骆家了。”

明禄愣了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合眼安睡的人,随即立刻明白了明危亭的意思:“是。”

明禄又仔细看了看那位客人,似乎想要再问什么,又有些迟疑。

“我是他的粉丝,我在追他的星。”明危亭说,“我自认是他的朋友。”

他已经在心里练习了很多次这几句话,所以现在说起来也很流畅。倒是明禄被这个说法引得有些讶异:“先生,您知道什么是追星吗?”

明危亭垂下视线,看着那把靠在床边的吉他。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明禄以为不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准备退出门时,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第五个错误。”明危亭说。

明禄怔了怔。

明危亭又伸出手掩了下被角,才起身出门,他一直走到船舱外,沿着舷梯回到甲板上。

明危亭点了支烟。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看着那支烟,看着那一点火光在手里明明灭灭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