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放了些心,起身坐在床上, 伸手把骆炽靠着墙的身体揽过来。

那半边身体已经和墙一样凉, 甚至还要更冷些。

明危亭扶着他躺下,又把床重新整理好。

他这次再试着碰了碰骆炽的头发, 确认了骆炽的确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就把掌心的力道慢慢按实在柔软的短发上。

骆炽蜷在被子里,半阖着眼,被他揉头发。

骆炽的眼睫颤了几次,像是勉力想要再睁开一点,却又被困倦拖着慢慢坠沉下去。

大概是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平常,平常到甚至让人忍不住去想,如果那些事没有发生,如果在哪怕任何一个岔路口遇到的人稍微不那么糟糕……骆炽大概就是会这样。

熬夜写了一首超级好听的曲子,画了一幅超级好看的画。

篝火晚会玩得太开心,倒在被烤得暖洋洋的沙滩上,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一不小心在外面散步散得太久太远,走到月亮都出来才到家,冲过热水澡,张开手臂舒服地不管不顾躺下去……

“睡吧,会好起来。”

明危亭轻声说:“会好,不要急。”

他伸手遮住骆炽的眼睛,再拿开手掌时,身旁的人气息清浅,已经安稳地睡熟。

……

任尘白再一次在明家的邮轮公司吃了闭门羹。

明家的新邮轮就泊在海边的港口,这一代的明先生在船上,要等到邮轮失事的后续处理全部完成才会离开。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告诉他骆枳到底被弄到哪儿去了?

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再怎么也该把人找到了吧?

他只是想上船去见见那个明先生,把事情问清楚,就被毫不留情地严厉驱离。那个总管对人很不客气,居然还指使人把他扔下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