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视线,面上却依然不显,只是握住骆炽的手,把自己的袖口放进去。

“高兴了要笑。”明危亭轻声问,“难过了要怎么做?”

骆炽慢慢理解了问题,慢慢闭上眼睛。

他并不是在回避这个问题,他在努力找答案。

……不只是影子先生问过他这个问题。

任姨也问过。

因为被所有人认定是他弄丢了妹妹,他当初总是和家里吵。越是没人听他的、没人信他的,他就越要硬邦邦吵回去。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知道自己连累了任姨,

任姨和骆夫人从小就一起长大,这次却完全站在了他这一边。任姨在所有地方替他说话,反驳当初关系那么要好的朋友,最后终于彻底闹僵,几十年的关系就那么断了。

他被一个人……他不记得名字了,应当是任姨的儿子。

他瘸着一条腿,被任姨的儿子悄悄领上楼,看见任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整理那些被骆夫人撕碎的照片。

那之后骆炽就再也没闹过。

他不再拼命反驳这件事,也不再想对所有人说清楚……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这没什么。

他堂堂大火苗男子汉,不因为这个难过。

可任姨却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件事。

那天任姨坐在他的床前,紧紧抱着他,哽咽着不停对他说对不起火苗对不起。

任姨的手好凉,他被吓坏了,用力回抱住任姨,想把自己胸口的温度分过去,又低下头去给任姨呵着气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