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寒柔示意场务去准备会客的房间,走过来,看着任尘白。

她看起来比前些天苍老许多,虽然仍保持着一贯的锐利理智,眼底却已经透出些疲惫的血色:“既然要聊,就来聊聊吧。”

任尘白想要来扶她,被龚寒柔抬手让开。

龚寒柔看向任尘白身后的人:“怎么不是你的助理跟着你?”

任尘白怔了下,回头看向抱着手臂站在身后的荀臻。

他看着荀臻,脑海里忽然有些混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叫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翻搅剧痛起来:“你——”

“换人了,任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荀臻客气地打了招呼,“龚导演。”

龚寒柔认得他,她曾经做过一档有关精神病人生存状况的纪录片,和荀臻打过交道,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同荀臻打过招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任尘白:“没事了,跟我来。”

那一瞬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任尘白茫然地站在原地,被荀臻在肩膀上一拍,才倏忽回神。

“我弟弟怎么了?”任尘白皱紧眉,“他们为什么说我没照顾好小枳,小枳生病了?”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骆枳躺在病床上的身影,他从没见过那道身影苍白虚弱成那种地步,心头忽然升起浓浓不安。

任尘白站在原地,忽然有些焦躁:“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正好把点心带给他。他一画起画来就总是忘了吃饭……”

“任先生。”荀臻打断他,“你弟弟很好,他不需要你的点心。”

任尘白停住话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