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想了想那种场景,又好笑又歉疚,慢慢扯住明危亭的衣袖:“对不起,我快点好起来。”

“在生病,怎么能对不起。”明危亭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不是你自己想要生病的。”

骆炽怔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敛去眼底不知为什么涌起来的一热。

他彻底放松地靠下去,安静地伏在面前的肩膀上,格外轻、格外缓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明危亭抱着他,走到沙滩椅旁,放轻动作让骆炽舒服地躺下去。

这里已经没有礁石的遮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光变得温柔,又放了遮阳伞。骆炽刚熬过一次头痛,在这里听着海潮声,安心地晒一晒太阳就会好很多。

骆炽躺在沙滩椅上,阳光稍微有些晃眼,他本能地微微偏了下头,眼睛就被手掌覆住。

明危亭覆着他的眼睛,单手替他整理好沙滩椅上的气垫枕:“火苗。”

他们两个已经有了这种默契,骆炽不用等下文,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是任姨给我起的,算是小名。”

“‘炽’也是姨姨起的。任姨那时候在国外,听说我出生了就很开心,特地和他们商量了我的名字,又给我寄了很多礼物。”

骆炽慢慢说:“我回来这件事,是姨姨回国后才知道的。”

他从不说起这些事,今天却忽然主动开口讲,明危亭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在一旁专心地听。

再周密详尽的手术方案,也总会有出现意外的几率,即使是最优秀的专家团队也无法保证,手术后骆炽还会记得多少。

如果骆炽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明危亭就替他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