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实在绷不住那点惊讶质问,一边咳嗽一边笑,笑得肚子疼:“明黑心债主。”
他这边正义正辞严指控,却没想到居然真有一张欠条被放在自己眼前,连笔也递过来了。
骆炽看着那张欠条,错愕地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抬起头。
明禄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笑吟吟地放下一盘切好的水果,又把欠条放在托盘里,连签字笔一并放在骆炽面前。
“的确早准备了欠条。”明危亭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一块西瓜放进他嘴里,“想要哄你签。”
骆炽一要说话就先咬到了西瓜,冰凉沁甜的汁水瞬间润泽过干得冒烟的喉咙,叫他忍不住舒服得吸了口气。
……
但骆炽还没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咕咚一声把西瓜咽下去:“谢谢禄叔。”
明危亭多半是故意的,在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开口跟上:“谢谢禄叔。”
明禄隐约知道这两个人在较什么劲,笑着摇头:“不用谢,以后我们做一家人。”
他已经年近七旬,虽然依旧矍铄稳健,但这样不作为明家总管俯身弯腰,就又显出长辈特有的慈和。
明禄弯下腰,轻轻摸骆炽的发顶:“我也喜欢火苗。”
明危亭抱着骆炽,几乎感觉到绝不止五岁半的大火苗从头顶唰地烫熟,红通通僵着,忽然就乖得连手脚都不会放。
明禄这两天已经被谢了十几次,打了不下十几个喷嚏,在骆炽反应过来要说“谢谢”、先生再跟着重复起哄之前,收拾好东西矫健地拔腿走了。
骆炽缓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回神,发现禄叔已经不见了,后悔得用力揉脑袋。
“没关系。”明危亭握住他的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