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明炽问“为什么”,明危亭自己就先叹了口气,按上眉心:“有些人。”

明炽察觉到他在学自己的习惯,耳朵又有点热:“……有些人?”

“听说能被带回家,高兴得睡不着觉。”明危亭承认,“起来看了一个小时菜谱,补习怎么做面包。”

明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到禄叔笑着点头,想要再转过头去看影子先生,就被一只手在颈后轻按了下:“专心吃饭。”

明炽的肩颈已经端正地托了半天脑袋,被温暖有力的手掌覆着揉了两圈,身体先于意识,舒服得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那只手正要抬起,察觉到他的反应就又落回去,继续用刚才的力道慢慢按揉着酸痛的地方。

明炽攥着筷子,专心吃那块被戳在上面的椰汁糕:“影子先生。”

明危亭帮他按了一会儿肩颈,接过禄叔取来的热帖,单手撕掉背胶给他贴好:“怎么了?”

“我在想。”明炽想了一会儿,“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是不是非常辛苦。”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很难控制。就连姨姨扳他这个毛病,都是一见到他就把他捞过来用力揉,揉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让他适应的。

……

明炽没有正面回答护士长的那个问题,但答案其实非常明确。

有关对方的全部印象的确从他脑子里消失了。但除了大脑,他的身体每个地方好像都还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