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里地去和那些人闹,把那个孩子从拳脚里抢出来,把他护进怀里,不断地去握垂下来的、冰冷的手,抱在怀里摇晃着喊宝宝。
到这个时候那些人反而满意,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货”,认为她终于想通了,收起家伙四散离开。
一个星期后火苗醒了,依然躺在床上不能动。
断的肋骨伤了肺,让当地的土医生接上了,伤的地方糊了草药,稍微坐起来一点就会咯血。
那个孩子睁开眼睛,隔了一会儿忽然认出她,眼睛里就淌出笑,发不出声地叫她“姐姐”。
……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
那三年里两个人相依为命,一个人撑不住睡着了,另一个人就抱着铁钎守夜,任何一点动静都会立刻惊醒。
赵岚很清楚,明炽很勇敢,明炽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来。
但她还是担心这次约见有些早。
“我们也会聊天。”赵岚被先生握着手,轻声给先生讲,“他说妈妈不是故意的,那是场谁也没料到的意外。”
“他说一下丢了他和妹妹,妈妈一定非常自责。哥哥在国外,但是听说了这件事,应该也会担心。”
赵岚低声说:“他很自责,他觉得自己不该丢,他说那天他应该更机警一点,更有自我保护意识。”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只聊怎么逃跑,那样人会被压抑憋疯的,他们也聊等逃出去以后、回家以后的事。
这是他们拼命活下去,拼命往外逃的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