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听先生讲当时的情形,转回来看向明炽。

她去看弟弟的眼睛,明炽刚和一起来的先生说好了话, 也看向她, 轻轻眨了两下眼睛。

赵岚忍不住笑, 她也朝弟弟眨两下眼, 同样回握紧先生的手。

“神秘感应。”赵岚给先生介绍,“过去锻炼出来的。”

很多时候预感不讲道理,也就是靠着这样不讲道理的预感, 他们拉扯着彼此一起跌跌撞撞活下来。

靠着这种预感,在那三天的噩梦结束以后,弟弟带着营救他们的警察找到了她被关起来的屋子, 救了她的命。

他们有自己的暗号,眨一下眼睛是“我没事”, 眨两下是“一切都没事了”。

风平浪静,一切都已经彻底了结。

一切都没事了。

菜上得很快,他们边吃边聊, 完全没有赵岚担忧中的任何一种情形——虽然一张桌子上有三个人都不太擅长聊天, 但毕竟还有一位教跳舞的教授。

而且明炽也温和稳重,又因为专业领域有重叠, 也和赵岚的先生聊得很愉快。

这种稳重在过去就已经初见端倪。赵岚还记得,明炽刚被她从柴垛里抱回去、和她并不算熟悉的那段时间里,总沉稳得叫人想不起他的年纪。

只不过,这些年过去,经历过了这么多事。当初那种尚且带着稚气的聪慧早熟,也早已经蜕变成了稳重凌厉。

刚才明炽拦在她面前。某一个闪念间,赵岚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后大概一个噩梦都不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