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分道扬镳前抱一抱柏知望,以超越朋友距离的方式问他:“柏知望,你喜不喜欢我?”
只要声音够坚定,手环得够紧,对面就怎么都忘不掉他了。
抱住柏知望时,秦舟感受到手下肌肉在颤,但他没松开,满满当当抱满了三秒钟才后退。
柏知望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整个绷紧了,尴尬又紧张,支支吾吾都说不出句整话。
秦舟又不傻,在那种病态的家庭关系下早学会了察言观色,他把柏知望的肢体语言解释为“并不喜欢男人”。
向个直男告白是件特蠢也特不厚道的事儿,所以秦舟飞速道歉说:“没想让你回应,你记住我就行。”
柏知望的语言功能还是没恢复,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舟。
秦舟头埋得更低:“当然啦,就算不记住……也没关系。”
当他抬头的时候已经推着行李箱走了,门口有专门等他去机场的出租车。
足足十分钟后柏知望还在门口站着,从头到尾地沉默,甚至没反应过来要送送那位小师弟。
因为他看到秦舟走时的眼神,那么伤心倔强。明明应该是优渥人家长大的小孩子,怎么感觉被拒绝是很习以为常的事?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秦舟前两天跟家里通电话,那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模一样,像只被伤到的流浪猫。柏知望猛然意识到,秦舟并不常常被爱,因此他鼓足勇气踏出的这一步并非什么短暂的调情,而是真的花了下了很大决心办成的人生大事。
可自己却给了人家一刀,让人家默默自愈。
柏知望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赶紧出门拦车。七点钟用车高峰还没过,很难临时打到出租,他就站在路边等,见到辆空车就拦,终于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机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