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约莫五秒钟,秦舟慢慢直起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你……”三百六十五天都不打烊的舌头这会突然不听使唤,秦舟磕磕绊绊地说,“你头还疼吗,我给你摁摁?”
柏知望摇摇头,“别忙活了,回去睡吧。”
西北的夏天总是亮亮堂堂,再等下去天都快大光。
秦舟偏不回,毛巾往旁边一搭,两手指抵在柏知望的太阳穴附近,熟练地顺时针按压:“以前都是你帮我揉肩膀,现在好容易有个照顾你的机会,帮你摁摁。”
手法不算好,但明显练过。这种氛围很难得,近一年他们都没这么温馨的时刻,柏知望贪心也重,闭着眼享受了好一会,还是舍不得。
他轻轻动了动,秦舟以为自己摁得不舒服,就停下来。
柏知望回身,仰头看着身后站着的秦舟:“照顾我……以什么身份?”
秦舟呼吸一滞。
这话太伤人了,可也是大实话,他们最近这距离着实不像“老死不相往来”的前任。
秦舟不管说什么都像在自欺欺人,但他还是得说:“朋友吧。”
柏知望没答,仍旧抬头看着他。
秦舟被看得挂不住脸,追问:“朋友身份,你愿意吗?”
就挺好笑,睡过十多年的人到头来问这种话,人家都是求婚时才问“你愿意吗”,到他这变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