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被敌人追击时,钟淮廷出现了,又像奇迹般带他逃出生天。
他是他的神明。
难忍的情绪像是破茧的蝶,乱飞,挥舞着斑斓的翅,横冲直撞,几乎就要冲破胸口那层薄薄的屏障。
钟淮廷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清水、布带和一个用到几乎看不见白色的烛台。
“只有这些了,先简单处理下。”
他点燃蜡烛放好,然后半蹲在苏清雉面前,抬起他受伤的右腿,动作并不轻,带着惩罚的意味。
并不柔软的布料粘上清水,一点点清理着伤口的血污,分明该是疼痛难忍的,苏清雉却只盯着钟淮廷头顶的发旋傻笑。
钟淮廷突然在他脚心狠狠怼了下,钻心的疼,苏清雉毫无防备,忍不住缩了下脚哀嚎出声。
钟淮廷冷笑:“知道疼了,下次可不敢这么莽撞。”
苏清雉不免脸红。
自己是去救人的,反倒成了拖累的那个。
“我……我就是怕打草惊蛇,否则那几个日本兵哪里是我的对手!”苏清雉下巴扬起来,嘴里半点不愿吃亏。
其实他根本想不到那些,他当时脑子里只有钟淮廷。
钟淮廷却并不领情,只冷笑着为他包扎,动作粗暴至极。
“我……我当年也是近身搏击第一的好吧。”苏清雉有些不自在地低喃,他就是嘴硬,他知道在钟淮廷面前,这些都只是萤火。
目光触及钟淮廷低垂的眉目,心又前所未有地柔软下来。
“你是,怎么炸掉的日本司令部?”苏清雉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