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还有遍地盛开的紫金草,在铺天盖地的暴雨里,空灵悠远的香气依旧安谧。
而梦的背后,是在日军铁蹄下满目疮痍的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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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未愈,又遭暴雨。
苏清雉很快陷入了昏迷。
再醒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他和钟淮廷的家。
他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了,可他依旧头疼的几乎要死掉。
房间里关着灯,目光所及空无一人。
苏清雉挣扎着下床,他不顾一切地要去到钟淮廷身边,去到他最在乎最敬仰最喜欢的人身边。
钟淮廷听到响动,从客厅推门进来。
他沉着脸将苏清雉重新按回床上,“你还不能下床。”
大概是发着烧,苏清雉再没了平日的坚毅倔强,他整个人变得脆弱又易碎,他比任何时候都要依赖钟淮廷,他生怕自己会被钟淮廷抛弃。
双臂牢牢地环住钟淮廷的脖颈,他把脸埋在钟淮廷怀里,他像个毫无安全感的苛求抚慰的孩子。
“钟淮廷,你不要走……”
钟淮廷没见过苏清雉这样,他身体僵了一瞬,声音不自觉软和了下来。
大手轻轻抚上苏清雉冰凉的脊背:“乖,我不走,你快躺回去,我陪着你。”
苏清雉不肯。
他仍旧这么抱着钟淮廷,他在发抖,寒意密密麻麻地浸润四肢百骸。
“那个尸体、尸体没了……”苏清雉显得有些急切,“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有人偷偷进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