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错多,苏清雉决定不再和方致远多费口舌。
他直接去了钟淮廷办公室。
只是钟淮廷说有事,大概是真有事,苏清雉只是和方致远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等他到了副区长办公室,钟淮廷人已经不在了。
苏清雉找不到人,只能晃晃悠悠地又回了总务科,却发现自己的总务科里也是空无一人。
呈希也不在。
想想自己堂堂总务科长,手下可用的人竟然就只有呈希一个,大小还是个官呢……不说钟淮廷连副官都有,人家和他苏清雉同级的那些情报科行动科电讯科,手下也是一堆一堆的人在管着,连小小的档案室都分配了三四个助理……怎么轮到他的总务科就这么寒碜。
真当他是闲职么?
太不符合他一个二世祖的张扬人设。
苏清雉想起老师说过的伪装。
潜伏敌后,装的像那么回事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汉奸在即将得到日本高级将领的荣耀授勋时,应该是怎样的?
苏清雉想了想,应该会更狂妄一些吧?不,最起码还要表现出害怕,要心虚,要着急忙慌地安排很多很多人手来保护自己,甚至为了自身安全去求日本人。
他有点后悔刚刚跟方致远说的大话。
什么叫“连锄奸队都不怕”?他在说什么!
苏清雉懊恼地靠在门上猛锤了下脑袋,不长记性!不长记性!
光说他二舅杜仁简,投靠汪伪政府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整整三年,杜仁简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他甚至从来不会踏进卧室,更不会上床,只睡在自家的浴室里。
而杜仁简家的浴室,四面墙都装满了厚厚的防弹玻璃,两年来的每一个漫漫长夜,杜仁简就依偎在浴室里那个冰冷狭小的陶瓷浴缸里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