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
苏清雉就那么坐了一夜。
他在等,等着日本宪兵队或者“21号”的人来抓他,可是他直到天亮也没有等到。
或许方致远真的会遵守诺言?
答案是否定的。
他只会反复地折磨苏清雉,让苏清雉体会等待审判等待死亡的痛苦,然后躲在暗处,静静地欣赏苏清雉被反复折磨后、心理接近崩溃的种种丑态……
玩弄猎物,虽然变态,却是猎食者的本能。
苏清雉坐在那里,他想了很多事。
从小时候缠着二舅讲战场上的故事,到长大了毅然选择黄埔军校,然后想到遇见钟淮廷,再从与钟淮廷的过往,想到他进入“21号”潜伏的日子……
想得最多的还是钟淮廷和“21号”。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钟淮廷,每次到了这种时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从来都是钟淮廷。
可是钟淮廷大概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因为钟淮廷不喜欢他,钟淮廷更不愿意接受他的喜欢。
而苏清雉自以为是的喜欢,自欺欺人的引咎,以及弄巧成拙的赎过,对钟淮廷来说,都是负担,甚至可能是钟淮廷敌后生涯遇到的最大阻碍。
他就是这样,这么卑微又这么卑劣地喜欢着钟淮廷。
尽管他足够小心翼翼,尽管他时刻压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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