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啊。
这里已经成了汪伪政府的军官学校,曾经的中央军校,已经跟着国民政府迁往了更南边。
方才,他仅仅只是行走在学校里头,路过的学生对他的称呼,就已经很自然地从“同学好”,变为了“长官好”或“老师好”。
他已经再不是少年模样了。
来之前还有些惆怅,还说故地重游,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却似乎忘了,如今他只需站在那里,就已经不再是个学生了。
原以为什么都没变,其实早都变了。
他也长大了,或者说,老了。
走过一排一排的椅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鲜活的脸,他们有些去了前线、有些跟着国民政府去了重庆、有些回到了陕甘宁边区的中共根据地、还有些,已经永远倒在了战地上……
苏清雉把目光移向窗外,透过干枯的树杈,看着远处漂浮的白云下,灰紫色的霞光一点点落尽。
整理好情绪,他的表情只松动了一秒,接着便转过身,开始细细查看前厅的每一处细节布置。
礼堂很大,可以容纳近万人,除了基础设施外,用苏清雉寻找可隐蔽角落的眼光来看,几乎可以算是极为空旷的。
从屋顶到地面,除了日本和汪伪政府的旗帜徽章,就只有几扇窗。
苏清雉抬头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