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清雉一直趴在那儿闭着眼,谁也不愿理会的样子,呈希自觉无趣,便也跟着众人出了病房。
等人走了,苏清雉双眼才慢慢睁开。
呈希说,当时他和田中谷川离得那么近,狙击手却还是开枪了,说狙击手根本不在乎苏清雉的生死。
但这不对,是不对的!
如果那个狙击手不在乎苏清雉的生死,就不会提前在吊灯和子弹上动手脚。正因为他怕会误伤到苏清雉,所以才利用了吊灯,来拉开苏清雉和田中谷川的身位。
因为从狙击点、二层窗户和田中谷川形成的三点一线来看,第一个中枪的,会是挡在田中谷川前面的苏清雉。
因为狙击手不想苏清雉有事,因为他是在乎苏清雉的。
“他是在乎我的。”苏清雉低喃着。
他像在与呈希辩驳,又像在和自己较劲。
老师曾说过,谍报战,就是案中有案,公开之外还有秘密。
情报战线位分明,却又边界模糊,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故而没有人是绝对的干净,也没有两个个体是绝对对立的。1
兴许是太累,苏清雉很快又睡着了,等他再醒的时候,看到钟淮廷就坐在自己身边。
他闭着眼轻轻靠在床头,他的手里握着一卷报纸,苏清雉抬手,轻轻抽出来看,看到报纸上最大的板面,就是在报道中央军校礼堂里田中谷川的遇刺案件。
他安静地读着报纸上对自己的叙述,一字一句地读,像是要将报纸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