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钟淮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烦人!”
一路吵吵闹闹地往家走,钟淮廷每说一句话,苏清雉就变得更暴躁一点,心肺都快炸了,就差当街破口大骂再把人暴揍一顿了。
最丢人的回忆被钟淮廷强迫着找回来,他的脸烧得红一阵白一阵,他想自己怎么一生个病就懦弱成那样?
矫情死了!还要被钟淮廷嘲笑!
他疯了才会把那个毕业证章留在身上!
钟淮廷不是给扔了么?怎么又想起来戴在身上!疯了全都疯了!
就这么一路吵到建邺路,吵到家门口。
他们看到围观的人群,挤在建邺路昏黄的路灯下。现下已经临近了睡觉时间,却有这么多人站在外头,也无一人谈笑,只是轻声地议论着,气氛异常沉重。
苏清雉下意识噤声,他与钟淮廷互相对视一眼,慢慢拨开人群,向家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血腥味便越重。
街灯和天边的月色映出点点血迹,沿着回家的路,血迹渐浓,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流淌状的痕迹。
延伸了足足二十余米。
而血迹的尽头聚集成片,是清晰的一大片血泊。
那里没有人,亦没有尸体。
视线被一道老旧的木门阻隔开——
那是他们的家,那幢晚清年间的二层小民房。
因争吵而变得浮躁的心骤然炸开,苏清雉心底发慌。
钟淮廷轻轻按住他,大掌传来令人宽心的温度。
“我去看看。”钟淮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