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他便往南京政府走,其实他有些心慌。
这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莽撞,他不得不这么做。
一来以他在“21号”所表露出的性格来看绝不会忍下这种委屈,也不会容忍西川武再三的刁难;二来,他根本不知道西川武要做的是什么,但能肯定必定是极其危险的事。
苏清雉气得开始发抖,他不明白西川武怎么跟狗一样就一直盯着自己。
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他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杜仁简办公的地方,就在和平路的伪中央政治委员会,从“21号”走过去很快就能到了。苏清雉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进了大院儿,直奔杜仁简所在的行政楼。
杜仁简当时正一边跟着广播里的戏文哼哼,一边对着镜子整理着他的西装领结和油光水滑的背头。
苏清雉推门的声音巨大,给他吓了一跳。
“我当是谁呢!冒冒失失冒冒失失!清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稳重一点。”杜仁简拄着他的梨花木文明棍,狠狠点着地面。
苏清雉大步走过去,把身体砸进沙发里,猛地将军帽甩在地上,他不说话,只是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转头看着窗外的天。
现下才四月中,他脱了外套便只剩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还这么领口大开的,杜仁简看得浑身不舒服。
他走过去,数落道:“你穿这么少,我还怎么跟你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