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打架可以,吵架确实不太行,吵不了几句就要发脾气,还是做不到像方致远那样从善如流的阴阳方式。
双十节这一天南京一直是热闹的,沦陷之后虽比不上从前,但今年毕竟是汪伪还都南京的第一年,也多少会恢复点往年的意思。不过大规模的阅兵仪式是没有了,汪伪的武装势力还没那么成熟,只在陆军军官学校里举行了一场小型的阅兵。
算上汪伪官员,也就只有寥寥几十个人,少得可怜。
苏清雉一大早就被马路上敲锣打鼓的给吵醒了,本身医院的床太硬,他也睡不好,醒了便再睡不着了。
作为“21号”的人,苏清雉本来是应该参加庆典的,好在他伤得重,也就不用去听那些烦死人的讲话。汪伪如今标榜着自己才是国父的唯一正统继承人,说是今年还要一起跟着汪伪喊口号,喊什么“完成革命”、“促进和平统一”、“东亚解放万岁”、“汪主席万岁”等等等等……
苏清雉光听着就反胃,真让他去喊口号,他可能当场爆炸。
他差人把家里的收音机搬到了医院,无聊的时候就坐那儿听,饭菜也由专人送到病房来,连想说话都得等到方致远什么时候有空来医院跟他吵一架。
他把收音机频道调到了重庆,听那里头的凝聚民心抗战动员,还有蒋委员长在重庆阅兵仪式上的训词,正听到蒋委员长说“希望军民把握时机,矢志于报国革命之神圣任务”时,方致远推门进来了。
苏清雉斜他一眼,闭着眼继续听。
方致远两步走过来,“啪”的一声给他按了暂停。
“你有病啊?”
“今天外面全是特务,‘76号’甚至‘梅机关’(上海的日本特务机关)的人都来了,耀中兄,你们军统的人连低调二字都不会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