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太久没回来了吧?”坐在他后排的老大哥凑过来,沧桑的声音感慨着,“我们的南京啊,这几年变化大咯,你看,现在连雪山都有了。”
“真是雪山?”苏清雉诧异,“南京这气候还能有雪山?”
那大哥笑了下,“当然不是,这原本是座荒山,听说还死过人……但现在上头种的那都是金钗石斛。原本石斛开花是带点淡紫的,也不知是这山上土质的原因还是什么,漫山遍野的石斛全部都雪白雪白的,远远望去啊,就像是雪山一样。现在这山可有名字了,叫石斛雪山。”
“诶,你看,近点看其实还是能看出来的,那都是花。”
他说着,列车已经驶到了“雪山”近前,他便指着那山让苏清雉凑近了细瞧。
苏清雉顺着他的指引愣愣转头,那片令他窒息的白再次闯入眼帘。
即使隔了段距离,狭小的车窗依旧被纯白色占据。恬淡轻盈的白,密密匝匝,远离了纷繁尘世,透过车窗玻璃上的薄灰看去,像是蒙了层细沙,山花密得连根茎和土色都望不见。
列车在疾风中飞驰而过。
花海中激荡起波澜,花枝摇曳着颤动,分明是极具浪漫主义的色彩,却在氤氲了太阳直射后变得滚烫而刺目,像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
火势直漫进苏清雉心底,难言的情绪疯狂滋长,他像是初入城市的听障旅人,偏头又问了一遍:
“你说这叫什么山?”
那大哥瞅着他,“石斛雪山啊,这上面种的都是金钗石斛。”
“石斛……雪山啊……”他喃喃重复着。
这里他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