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周敬水车祸伤的是右手臂,你的伤口却在左手臂。”梁文坚死死盯着他,“还有方才,你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想放跑胡岸,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假扮周敬水?”
薄暗的光线下,梁文坚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的血色,因为自己的话一点点褪去。
苏清雉手心的汗几乎将裤缝浸湿,他摇摇头,尽量放缓了语调:“文坚,是你记错了吧?我的伤一直是在左边,什么时候到右边去了?”
他是在赌。
假造那道伤口的时候,他就怀着侥幸心理,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从前灵活了,他只剩下了右手。可是周敬水右臂上的伤口面积太大,若是真要造出一模一样的来,右臂的灵活度一定会大打折扣,那么他就废了。
他的整个特务生涯都废了。
所以他只能赌熟悉周敬水的人,并不清楚周敬水的伤在哪边。
谁想到梁文坚却记得,还因此拆穿了他。
梁文坚闻言冷笑,“我和敬水从军校时就情同手足,他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那时他受了伤,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我代他写的文件做的报告……所以,谁都会记错,我却不会。况且——”
梁文坚说着顿住,伸手“咔哒”一声拉开了保险,湛出一个更加诡异的笑:
“你可能不清楚,周敬水死了这件事儿,不止你知道,我也知道,因为,人就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