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还要完成得漂亮。
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只是现在第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下面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方致远似乎对这家医院很熟悉,东西很快便拿回来了,抱着药箱往桌子上一丢:“左医生,你看这些对么?还是说你告诉我你的办公室或者职工宿舍在哪儿,我去拿你专用的来。”
苏清雉忙着回忆医生们处理伤口的专业手法,紧张得胳膊都有些僵直,自然也没闲工夫应付方致远。
当着方连二人的面,他兀自打开白色的金属药箱,面上淡定如斯,用剪刀围着被血染红的那一圈剪开余申临的衣裳后,心情慢慢就平复了下来,甚至还抱怨了两句,“你们这些警官啊,真是不把人命当命,他这个身体,是随便能动的么?弄出人命怎么办?他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要是再拖那么一时半会儿啊,就没得救了。”
他信口胡诌着,把印象里医生会说的话通通说了一遍,手里也不忘动作着。他发现这样能很好地转移注意力,至少他不那么紧张了,处理伤口也自然熟稔了不少。
连潮生被他念叨得脸色不大好。
苏清雉对他并不熟悉,只记得从前他害得自己被西川武抓进竹机关,关了那么久,差点关疯了。但印象里他还算是脾气好的,这三年下来,看样子也是变了不少。
也是,三年了,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方致远双手抱臂,倚在墙上饶有兴致地看。
起先只觉得这个左医生很像那位故人,现下却越发觉得这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