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二人倒是登对,易从欢那么高的个子,大概也只有在钟淮廷身边才能显得小鸟依人些。
“没有啦!”易从欢仰头笑得开怀,金色的发丝在山峰间绕啊绕,像是发光,“我们真的只是来采药,钟站长不喜欢我,他心里有别人,我不会强求的,我喜欢他就够啦。”
“易小姐。”钟淮廷沉声打断她,伸手接过她肩上扛着的铁锹,“我们采药去那边。”
易从欢愣愣地接过他递去的猎犬,点点头,傻乎乎地跟着跑。
苏清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看见了吧?就那位,雪山上的药农。”
方致远阴测测的嗓音自身侧响起,“你肯定听说过吧,从前也是你们军统的,就他,钟淮廷。他为了那位‘金钗’啊,种了整整三年的金钗石斛,每隔几天就要来山上翻翻挖挖。还别说,他这药农做得还真不赖,现在南京周边药铺都不从其他地方进石斛了,全都专程来这山上采。毕竟一年三次花期,开完就结果,这果子品相还好,都不知道他怎么种出来的。
“哦,对了,你是认识他的吧?那天我见你们在医院门口有纠缠……我跟你讲,你可别信他,他贼得很呢!装浪漫装深情,装得骗了一堆少男少女,你看,方才那位易小姐不就是,看他不声不响的,长得也人模人样,以为多有魅力,其实本质上就是个活寡妇一样的人,现在都发展成怨妇了。
“嗳我跟你说啊!你长得有些像‘金钗’的,就他那脾性肯定不会放过你,但是啊,他要是跟你说什么你也千万别信,他对他那位爱得很,不可能移情别恋的,不像我,我时间久了可能真喜欢你,他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
“他这辈子就非那位‘金钗’不可了……”
察觉到苏清雉看钟淮廷的眼神,方致远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噼里啪啦地一通灌输下去。心说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位,可不能再被钟淮廷拐了去,更不能再错过一次。
其实,倒也不是他真对面前这位军统多感兴趣,就是怕再重蹈那位故人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