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雉轻声斥责他,“瞎说。”
“你不信我。”
“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我,怪我。”钟淮廷哽咽着,“可是我能做的都做了。”
苏清雉受不了钟淮廷这幅样子,他开始后悔自己把钟淮廷叫出来,后悔点破钟淮廷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更后悔与钟淮廷产生争执。
这些全部都是没有意义的。
弄堂里频频有住户经过,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抱在一起,看着实在是不像话,苏清雉受不了别人惊诧的目光,不自在地挣了挣,“钟淮廷,钟淮廷你冷静一点,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钟淮廷眼睛红红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还是妥协了。
他们去了一处还算幽静的凉亭,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钟淮廷却仍旧固执地要拉着他的手,很紧很紧,每根手指都要牵着,像是怕他跑了。
上海这样的地方,走两步就会遇到熟人,所以这么短短几步,苏清雉走得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苏清雉心里的焦躁也被秋风吹得差不多散了,只是那若有若无的疼痛还在,丝丝缕缕的。
他坐不下来,便干脆倚在凉亭木柱上。
他整理着语言,许久才开口:“现在是1943年了,我们是……几几年上的军校?”
他突然记不起来年岁,便努力换算着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