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雉暗暗咂舌,神色不太自然,“谁是你亲属。”
一个不查差点又被钟淮廷套了话。
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对这人的判断是对是错,他总说方致远油滑,说钟淮廷稳重,可有时候钟淮廷这人说话比方致远都还油滑。
不要脸得很。
“不开玩笑了。”钟淮廷也不反驳,垂着眼,唇角微笑不减,“‘羲和’同志,其实很多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着和你成为真正的同志。在你还是‘金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终将是一路人。”
白炽灯的电力很足,照在他脸上,显得异常明亮。
苏清雉就这么看着他,眼神不躲也不闪。
“很多年前开始?很多年是多少年?钟淮廷,你说你是我的入党介绍人……石宛因同志也说过的,曾有人不止一次向她介绍过我,那人是你?”
“是我。”钟淮廷道。
苏清雉轻轻皱眉,“果真是你,亏我当时还以为是吕有国。我就说,一提到我入党的事,他就吞吞吐吐的,怎么会很多次向石宛因同志介绍我。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的?三年前?和‘竹机关’提议要用日本间谍和我交换的时候?你不会以为……救了我,我就能归顺吧?”
听他提到那件事,钟淮廷眉梢几不可查地颤了下,“你生气了?”
“没生气,我生什么气啊。”苏清雉忍不住嗤笑,“有人用五个日本间谍的命,换我的命,只为了让我加入他们,我多重要啊,我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