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雉也是红了眼。
哪有人一见面就上来打人的,打得还这么不要命,出手比他都狠。
原本楼济堂只知袁知乙结了婚,但一直克制着没去往深处想,如今亲眼见到面前这个叫周敬水的男人,再加上他的话,将楼济堂胸中的不忿与暴虐瞬间点燃。
袁知乙躲着不见他,甚至连续几天没去学校,他便追到了家里来,冒着雪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
反观这周敬水,长得獐眉鼠目,眼皮肿得像是睁不开,趿拉个拖鞋就出门了,衣服穿得也不板正。听说他在军统时被人陷害,呆不下去了才去的香港,在香港过得也不好,好不容易翻了案回到南京,也只是个比行动员高些的副站长而已。
“小楼子!住手!”
袁知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手里拎着苏清雉的外套,惊慌失措的甚至破了音。
楼济堂闻声立刻住了手,阴狠的表情瞬时变了,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委屈,嘴角流着血,右眼也肿得高高的,衣服被扯得皱皱巴巴,其实他这副样子实在不能算好看。
“知乙……他先动手的。”他声音软得和方才不像一个人,居然还卖起了乖,苏清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揉着青紫的脸颊,转头淬了口血,骂道:“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呢?狗先动手的。”
袁知乙大概是气极了,喝停楼济堂之后,便再没往哪处看一眼,径直走向苏清雉,拉着他查看伤口,小脸上都是愧疚,“哥,你有事么?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他比较严重吧。”苏清雉不动声色地踩掉地上那口血,“小袁,你朋友来了南京怎么不告诉我,咱们夫妻俩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啊。”
袁知乙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