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雉不明白,明明大度忍让的是自己,怎么好像委曲求全的倒成了钟淮廷。怎么钟淮廷只是简简单单一个表情,自己就伤心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就像是天塌了。
憋在心底无法宣泄的失落。
可惜了福寿楼的菜肴。
钟淮廷轻轻笑起来,手指摸索着他的面颊,慢慢伸向脑后,抚摸着那块曾被医生断定长不了头发、如今却已毛发丛生的伤口,如释重负地模样,“慢慢来,会好起来的。”
苏清雉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倚在钟淮廷逐渐回温的大掌里。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的动作依旧克制着,没有逾越半分,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一有人进来,就可以分开的距离。
“不要皱眉,我们小苏同志年岁也不小了,再皱眉就当不了金陵城最英俊的军官了。”
钟淮廷笑得很浅,指腹一点点将他的眉心抹平,“我说过,我们的小苏同志,最善解人意,所以你不要道歉。我知道的,因为我,你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我都知道,你不用内疚。”
苏清雉盯着他,眼睛都湿了,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把脑袋搁在他腿上,声音嗡嗡的,“钟淮廷,我好喜欢你。”
面对他的突然表白,钟淮廷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温馨的氛围被打散,只能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短短的黑发。
苏清雉把头仰起来,吸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钟淮廷。”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