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廷沉吟片刻,“有的,你放心,他战斗到了日本投降的最后一刻,如今也很好,他当初被派去潜伏的秘密档案还在,只等着审核期一过,便可以恢复正常工作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清雉眼里亮晶晶的,“他叫什么名字?我不太记得了。”
“方致远。”钟淮廷答。
“方致远……”苏清雉轻轻念叨着,有些印象,但又似乎不是。
苏清雉搞不清究竟是自己脑子伤得太厉害,还是说记忆里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方致远。
总觉得不是,应该不是。
苏清雉抬头望向钟淮廷,眉眼灵动,脑后枕着漫天的灰紫色烟霞,“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觉得我们好像很熟悉,但是……我记不太记起来了。”
“我们……”钟淮廷怔了怔,“我们是同学。”
“同学啊,军校同学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苏清雉垂着头,颇是低落。
钟淮廷不自然地笑笑,长睫颤动,“我,那时候各方面条件都不突出,你对我没印象,很正常的。”
苏清雉顿了顿,没回话,却似乎有哪里不对。
两个人就这么走在胜利后的南京城里,各怀心思,直走到各家各户都熄了灯,马路上只偶尔有几辆疾驰而过的汽车。
那时距日本人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钟淮廷早已接受了苏清雉的病情,也做好了一辈子这样下去的准备。
“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钟淮廷担心他的身体,一直把他送到了房间。
苏清雉突然拉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