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轩抬头笑,“要。”

冬日里的小店最暖和,玻璃门上蒙了一层水汽,这家早餐店柏云轩来过很多次,每次都点一样的,从来不嫌腻。

“老板我走了。”柏云轩打了个招呼,出门猛吸了一口冷气,本想着回家睡一觉,却发现家里还有个祖宗没溜。

他麻溜窜了回去,一开门,腿被爪子扑着,抓着,香菜大口喘着气儿,口水流一地。

柏云轩被逗得直笑,鞋都没拖,套上狗绳把香菜带下了楼。

那家伙撒欢,全程柏云轩被他溜着跑,狗没累,自己流了一身汗。

整洁干净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狗爪子印记,柏云轩跑的疯狂喘气,半蹲着休息。天空飞过缓慢的飞机,拉过明显的一条白线。

柏云轩抬头望着,笑着,突然跳起来傻子似的冲着天空挥手,“江哥,再见!”他呼着热气儿,笑声说,“我会好好的。”

上班如上坟,柏云轩大清早不仅要上坟,还要起来喂狗粮,遛狗,浇花,收拾昨晚吃了没洗的碗,简直就是给自己在上坟。

折腾一早晨差点儿迟到,穿鞋的时候拖鞋直接飞了。

香菜还挺懂事儿,以为在和它玩儿,颠颠的把拖鞋咬过来,让柏云轩在扔一次。

柏云轩穿鞋急得原地跳,慌乱之中还要顾及香菜恳求的眼神,他伸手又把自己拖鞋扔了出去,砸到了君子兰的花盆里,又折腾了一地的泥。

门啪塔一声响。

柏云轩羽绒服拉链没来得及拉,急匆匆上了出租车,直冲着电视台奔。

今天要采访博司那边的情况,江一柯人都走了,采访不了,但还剩一堆主办方留着专门等媒体采访。

柏云轩一路气喘吁吁跑进大厅的时候又和段闻停撞上了,那人插兜看他,“你一大早摆地摊被城管追了?”

“差,差不多。”柏云轩扶在一个柱子上喘气儿。

“赶快上去拿东西,就剩你了。”段闻停偏手拿了咖啡,翘腿坐在大厅沙发上,一副悠闲做派,可怜柏云轩还要去挤电梯,上楼拿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