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锅铲的磕碰声兀地停住了。

骆盛朝哽了哽,继续说:“我必须跟你道歉,纵使有再多理由,我也伤害了我们的感情,伤害了你。我只顾着自己发泄,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想说你不开心是对的,是正常的,别压抑自己,也给我点时间来安慰你……好吗?”

或许是因为抑郁症发作时积压的情绪得到了些许发泄,或许是因为此刻他正和爱人站在一套酷似他们过去爱巢的房子里,也或许是因为骆盛朝想要拥抱他的姿态太过坚定,戴绪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熟悉的手撕包菜的味道安慰着他紧绷了三年的神经,在这一刻他终于尝试着看到自己心里的龃龉……

他终于被迫承认,哪怕他想要做一个不会麻烦到骆盛朝丝毫的人,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并不出众的,和众生一样脆弱贪婪、不能自控的人。

戴绪唇角抽搐两下,眼眶酸涩得眼睛几乎无法闭合,他频繁地移动了几次目光,终于开了口。

“没关系。”他的声音低哑但语调温柔,“我原谅你了。”

数十分钟的昏睡让他恢复了些体力,戴绪很快炒好了菜。一道简单的手撕包菜因为耽误了一会儿而炒得有些老,菜叶边缘的颜色都有些焦黄了,但好在并不太影响总体的卖相。

只可惜如今尚可的也仅仅是卖相而已。

抑郁症和心脏病已经严重影响了戴绪的味觉,待续本人对这一点感触不深,在出锅前尝了尝汤汁觉得太淡了,以为是自己常年吃得清淡下手也不稳了,为了迎合骆盛朝的口味便又加了些盐。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可骆盛朝知道——关赤早已经悄悄将此事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