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的西装外套挂在副驾的后面,唐一臣靠在座位上,清楚闻到了那人的香水味。和祁尧这个人不一样,他习惯用的香水是一款偏暖的木质香,柔软又厚重,唐一臣像是跌进了他的怀里,连日来的困倦和疲惫一点点涌了上来。
“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吗?”祁尧扭头看他,总觉得他前阵子明明养回来一点,最近却像是又瘦回去了,看起来有点憔悴。
唐一臣模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已经快要闭上了。
“睡吧,到了我叫你。”祁尧帮他摘掉眼镜,放在手盒里,唐一臣在半梦半醒间伸出手,勾住祁尧的食指晃了下,却没再说话。
祁尧一直都不是个贴心的司机,年轻的时候他喜欢开跑车,在曼哈顿的市中心也横冲直撞,油门每一脚都要踩到底,总要急刹车。
后来哪怕换了车,习惯却还是没改。唐一臣几次坐他的车都忍不住提过,他说的也隐晦,只问祁尧一直这么开车吗,还真没想到。
话里话外的意思祁尧听懂了,可那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要改。适应了不就好了吗,jessica坐他的车就从来都不抱怨,况且他这是辆轿车,就是开得再快能快到哪儿去。
也是因为还记得这点,唐一臣根本没想过自己会睡着。从这里开回市里也就20分钟的车程,他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下车再打车回家,不会耽误祁尧的时间。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也许他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因为吃饱了犯困,就连祁尧起步时踩油门他都没什么感觉,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睡着了。
唐一臣前段时间因为忙碌和焦虑一直都睡不好,然而在祁尧的车里,他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又梦见一场大雪,只是这次是下着大雪的伦敦。他坐在自己四楼卧室的露台上抽烟,泰晤士河上白茫茫的一片。他清楚知道这是一场梦,伦敦从来都不会下这么大的雪。可那样的景色真好看,天气也不冷,雪花就像羽毛似的,一片片落在唐一臣的身上和头发上。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唐一臣正要回头看,那人已经从背后圈住他,把他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