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没有抬头,双手泛白无力的抓住人的衣领子,他埋在人的脖颈处,哭声怎么也压制不住,或许是汗水又或是泪水,打湿了那一片布料。
陆炽没有见过他哭,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的陪着,用手轻抚人的头。
唐凌呆站在不远处,她作为一名语文老师,共情能力过强了,眼眶有些湿润,她捂嘴看向其他地方。
抽泣声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小,反而愈演愈烈,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在今天哭完。谢桉抬头,红肿的眼睛与陆炽那双常年冷冽的眼对视,他更难受了,干脆直接趴在人怀里哭。
“没事…咱先处理伤口好不好。”在看见正脸的时候,陆炽的心狠狠抽疼,他轻擦过额头的伤口,又怕刺激到怀里的人,又收了回去。
“陆炽,都怪我…呜,如果不是因为我,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江佑南不会受伤,蒋晟也是…黑夜也不会因为这件事遭罪。”
“我该怎么办啊…”陈祁跑了,找不到最终的犯人了。
该忏悔的,谢桉。
医院人来人往,而陆炽觉得,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时间都停了下来,世界静住。
仿佛有回音一般,在他的心里长久不息。
他什么也做不了。
哭也是很耗费体力的,经历这一晚上的波折,谢桉抵挡不住疲倦,声音戛然而止,只有还未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陆炽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
“那个,麻烦问一下你们这有毯子什么的吗?”他拦住一位护士问道。
“啊,有的。我给您拿来。”
“再帮我拿瓶消毒酒精或者碘伏,谢谢。”
与小县城截然不同的服务态度,陆炽接过毛毯小心披在人身上,他就着之前的姿势,把人托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