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的话就算了,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啊,也是,”白也忽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就转换话题,“你谈过男朋友吗?”
“谈过,我是个颜控,比较容易喜欢上好看的人。”
李含孝埋头吃着饭,时不时又微微抬头假装不经意看看对面的少年。眼睛刚看到他透红饱满的唇张张合合,脑内就产生了一些过分的联想,于是只好再次把羞红的脸埋藏起来。
……
李含孝终于回到房间,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翻来覆去。少年在他眼里真的莽撞且生动,既不敢靠的太近又不想离得太远,总是悄然无声地偷袭着心脏。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李含孝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人间失格》里的话。
他的头浸在被子里,用手捂住了双耳。他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要去思考,他不要去珍视任何情感,不要亲情,不要爱情……他不要任何东西,从拥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必然会有失去的时候,他时常认为自己所获得的所有的感情都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李含孝忽然感觉自己的腹部剧痛,他艰难地爬起来吃了片止疼药,随即点了根烟。然后瘫在床上,尼古丁的麻痹感让他平静不少。
感觉不那么疼了,李含孝就下床,一股脑地跑到海边,他太爱这片海了,他想死在这里。海域很大,死后他也可以被海水带到更加遥远更加广袤的地带,化作粒子,继续见证着世界的沧海桑田。
他脱下鞋子,挽起裤腿,奔跑在海浪拍打的岸边,脚陷进细沙里的感觉很棒。
跑着跑着,李含孝忽然站住抬起脚掌。玻璃碎片嵌入脚心,鲜血丝丝缕缕地不停往外渗,然后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