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孝,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白也拍了拍陷入沉思的李含孝,“释放出来总归是好受些。”
李含孝本没想哭,但白也的话像是拨动了他某个神经,让他顷刻间感觉到了莫大的委屈,然后在白也面前第一次泪崩。
在哭泣的末尾,他想到:
泰德?库瑟里书中所写的,“五十亿英里之远,就连星系死去,都像雪落于水。”更何况在十万光年的银河系,一千到四千亿颗恒星之间,它们都遵循着自然规律运转着,而这个世界中,所有人都颠簸来颠簸去,没有理由偏偏只让着一个人。
“累了,不想哭了……”李含孝倚在白也的肩上,睡着了。
白也没那么困,想着刚才李含孝不顾形象哭泣的模样,他更难受了。李含孝才二十六岁,别人的二十六岁刚开始扬帆起航,他的二十六岁却将是一场告别。
想到这里,白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即使红了眼眶,也不想眼泪落下,他怕颤抖的肩膀会吵醒梦中的李含孝。
“唔,好冷,”刚下飞机,白也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身体止不住地打颤,“这也太冷了。”
此时已是晌午,可东北的寒意不会因为明亮的太阳而缩减。
李含孝来南方的时候是夏天,他本不打算再淋北方的雪,所以只带了些单薄的衣服离开。白也身上也只穿了两件算不上厚的衣服。
走在寒风中的两人,衣服很快就被寒冷穿透了,这种情况下白也早已无心看雪。他们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一同跑进机场室内。
两人找了一个暖和点儿的地方,搓着手,缓了一会儿。
“雪踩在脚下的感觉真不错。”白也道。
“别说了,怪冷的,咱俩去机场里的商场,随便买个羽绒服对付穿吧,”李含孝冷得直跺脚,他脚上还穿着单鞋,“顺便再买双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