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我好喜欢你,我可能没得救了。”
“明初”“明初”“明初”……
站在这扇铁制的雕花大门前,所有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那带着恶意的微笑和一声声仿佛从无间地狱爬出来恶灵的呼唤,往事如吉光片羽,快速的在他脑海中翻转疾驰,眨眼间带他回到过去那些年的时光。囚禁、毁灭、束缚和牢笼,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令他厌恶,只要想到那个地方他就会产生生理性的条件反射,习惯性的反胃和做呕。
他曾在这里,险些失去自我。
他站在那扇铁质的大门前站了许久,可是想到晏白,他又没办法轻易的转身离开。他按下了门铃,一会儿那扇门就打开了。
他目光坚定,可是脚下犹豫的步伐却暴露了他的慌乱的心绪。
这是一栋种满了玫瑰的屋子。纵使是在冬日里,路两旁妖娆的带刺玫瑰依旧疯长,红的曼丽妖娆,初见时只觉惊艳极了,可是仔细一看就觉得有些诡谲奇异,过于张扬的血红令人心生畏惧。一如这座屋子的主人。
陆明初穿过种满玫瑰的庭院,遥遥便看到一个面色惨白,身形瘦弱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冲着他,浅浅的笑了。
宛若初见。
冬日的午后,平静温和。温柔的光线穿过庭院落在那人身后,衬的他看上去很平和。
男人生了一张极其清秀温雅的脸庞,眉目清浅,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哀愁,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健康的惨白,隐约透着些灰败的没有生机的样子,那是长期受病痛折磨的人才会有的面相。男人看上去只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普通人。甚至因为他偏瘦的身形和坐在轮椅上的模样,看上去颇有几分人畜无害瘦弱凄惨的样子。
随着陆明初的走近,那个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光从他的神情就能看出这人现在十分开心。他的目光像是蝎子淬了毒的尾巴,紧紧的贴在陆明初的脸上,从饱满的额头、狭长俊秀的眼、沿着挺拔的鼻梁一直到浅薄的唇,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踽踽独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绿洲,又像是一个长期游走在黑暗肮脏中的人在濒临死亡之际突然抓到了一线生机,他的眼中有着完全的迫切的渴望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