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很麻烦。齐泠甚至觉得自己是对着空气说话的,也不知道朝向对不对,齐泠垫在靠枕上,埋在被子底下的手抓住另一只手腕,反正他不想靠别人。
经过了漫长的沉默后,齐泠感受到怒气似乎被其主人努力收敛,他听到一句很平静的话,“医生和我说了。”
齐泠有些恍惚,两只手下意识松开放在了腹部,隔着衣物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有些想骂自己,竟然没有趁余恪不在的时候问医生孩子的情况,但是医生没有和他说,只能是一种情况,没有出事,如果孩子没了一定会说的,齐泠这样想着,倒是平静了下来。
他不确定余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说什么?”
余恪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认的样子,难免生出郁气,他想不通齐泠到底是在和他嘴硬什么。
“说你没有打掉孩子。”余恪看他,虽然齐泠现在看不见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就是没有焦距,原本浅色的瞳孔好像更加透明了一些,像玻璃,“你要生下来,为什么不和我说。”
既然知道了,否认也没什么意思,好消息就是,孩子没有出事吧。
齐泠听见自己很凉薄地说:“因为和你没有关系。”
“你觉得你的精子值多少钱,或者你估算不出来,我可以按照那些贩卖公司给出的最高标准来,可以了吗?”齐泠面无表情说,所以他喜欢拿钱解决事情,可惜总有一些钱无法解决的事情,比方说现在。
他说的话除了激怒另一个人,得不到任何好处,但他愿意。
亲自操刀,拿着没有柄的匕首捅向另一个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他畸形的处世观,齐泠自己知道,更清楚他还改不了,似乎已经伴随着童年时期受到的不公对待一起烙到了骨子里。
没有听到回话,齐泠听到门开关的声音,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觉得余恪的脾气挺好的,这样子也没有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