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被齐泠遗忘,成为一个陌生人,他站在他面前需要重新自我介绍,过去的回忆只有一个人珍藏。
再次见到齐泠的那一段时间,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错的,齐泠真的变了许多,除了五官,连自然卷都舒展得看不见。
出生时自带的基因尚且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更何况是人呢。
余恪本以为他会怕看到齐泠变化太多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齐泠那时候接近,和他说笑叙旧。游荡多日、惴惴不安的浮萍找到了根系,他发现了,不管齐泠变成什么样,感情只会被洪流淹没,却始终存在。
“你再次出现的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没感觉你有什么不敢。”齐泠咬着牙,眼睛可能是被灯刺得更厉害了,其中水光更甚。
“因为我变化太大,让你都认不出来了?”
“不是。”余恪想了想,突然倾身接近,“你小时候不爽了明明会直接打人。”
因为被欺负哭一点用都没有,嘲笑欺辱的人只会以此为乐。
齐泠斜瞥他一眼,水光消去,缓慢勾起嘴角,“所以你凑过来挨打的。”
“不,”余恪说,“我是来躲到你后面的。”
齐泠小时候打架很厉害,练出了经验,因为赵清雨是单亲的原因,他们那片很多成绩不好甚至不上学的小孩就以取笑他没爸爸为乐趣,齐泠就算是七岁到齐家,也是五岁和他们打架,打了两年。
只有第一次被赵清雨发现过,知道她会担心后,齐泠就学会了欺瞒。
向愿也是被欺负的时候他帮忙的,所以现在明明比他大,还能喊他「哥」。
但是余恪——
他才没有为他打过架,“我护过的人可多了,就是不记得有你。”
“那现在算我一个怎么样。”余恪用着商量的语气,说出不带问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