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泠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要这个表情,我没说不要啊。”
“你怎么不等等, 等孩子出生以后再送我?”齐泠在嘈杂混乱的声影光线中, 唇附到他耳边轻轻问。
“没有区别, 今天就挺不错。”余恪似乎明白了些齐泠的顾虑, 还是上次黄奕在医院里提醒他的那些。
开年就谈及死亡不太吉利, 齐泠几经犹豫,发现还不如在那天余恪说要给他转移财产的时候直接吵一架,他现在仿佛是在别人房子乔迁的第一天,就将房间的每一寸洒满晦气。
该说还是得说,“生产的风险那么大,万一我没有挺过来,留着这个我觉得不好。”
余恪挑着戒指,克制着将其攥压变形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你不会有事,留下东西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齐泠轻笑了一下,明明他比余恪还要小几岁,现在看过来好像是他在纵容任性。
“真的这么有自信,那就在手术后给我,你可以在我还被麻醉的时候戴到我手上,我一定不摘。”
因为不一定是麻醉,也不一定能醒。
余恪不为所动,他知道自己不能顺着齐泠的想法,做什么都有成功或者失败的概率,齐泠现在只想着失败,他得提拎着成功跟上来。
“可我现在给了。”
江对岸那场跨年的盛大烟花已经平息,月亮散发出被云层半遮半挡的熹微,适应之后人眼可以视物,只不过仿佛带着一层朦胧的滤镜。
余恪现在举起这枚戒指在齐泠眼里面的效果就是这样的,黯淡璀璨结合,有让人想要伸出手去试探合适与否的探究。
齐泠对抗住了这种诱惑,不看余恪,抬头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