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并非头一回传出关于陆司令寿宴的消息,半月前不知哪处小报曾报道寿宴将在礼查饭店举行,消息一出,各大报社记者蜂涌而至,将礼查饭店前后一个礼拜的房间全部订满,场面堪比从前穆红雪南下演出的盛况。
至于最后为何选了袁府,盖除袁家二少与陆司令交情甚笃外,私人宅邸相对而言的隐私性多半也为负责统筹安排此事的郎苏勒总管所看重。
这日,常生正在□□忙活,庭院里八十一盏西洋古董琉璃花灯要赶在寿宴前全部搭完,为此他已经一整日夜未曾合眼。
背后传来人声,回头看去见是袁府管家,其身旁另有一人身着绿昵云纹锦缎长袍,左手大拇指上套着枚明晃晃的金戒指,看起来十分体面。
管家转脸向那人堆笑:“郎总管您且瞧好罢,这些布置今日定能全部备好,保管陆司令这寿宴啊,办得舒心热闹!”
说罢又指着从面前过的一队人,道这二十个单管当日在前厅当差,个个都既精神又能干。
正欲抬脚,他突然叫住队伍:“慢着——”
队列停下,他细细数过:“这还差一个是怎么回事?”
打头的欲言又止,管家瞧他吞吞吐吐,心中起了火气:“问你就快答来,作那副不清不楚的模样给谁看?”
那人见瞒不住,于是道:“那关保昨日赌输了钱,又出去吃了酒,回来倒头就睡,任谁也叫不醒。”
管家气得胡子直抖,却碍于有人在,只得强压下怒火:“还还还不快去把人揪起来,叫不醒?只管打一盆凉水泼上去,谁还治不了他了?!”
话虽如此说,有了这一出,此人是万万用不得了,又勤着向郎苏勒赔礼。
郎总管摆摆手,管家见草坪边那回过头的青年皮肤黝黑,高鼻深目,若非穿一身沾染了泥汗的粗布衣裳,站出来也是个精干漂亮的体面人。
“你叫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