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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思呼吸一滞。

陆免成还不肯放过他:“拖我后腿,想一块儿死?”

傅九思白着一张脸:“别说了。”

他冷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是我哪句话给了你脸,让你无端有了这胆子?”

这张嘴,恶言恶语,字字把他往远处推。

想咬,想见血,想把这痛还给他。

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痛苦□□:“我求求你别说了……”

陆免成确实是个混蛋,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一个平日里那惯常有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我之前猜你没摸过枪,想来是我错了,你确实‘摸过’。”

“既‘摸过’,便带着枪走罢,可别丢了命,令我白费先前一番辛苦。”

傅九思恶狠狠地盯着他,下一秒,他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湿润的,温热的,带着血腥味和烟草味的……

那样的急促,那样的力度,那样的方式,不像吻,像撕咬。

想把对方拆分入腹,想剥其皮啖其肉,想嚼碎一切恶劣的、疏远的、陌生的,只留下温柔的、亲近的、熟悉的。

交缠、吮吸、吞吐,生死之外是唇舌间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欢愉。

“……够了,九思,”终于,陆免成推开了他,然而却再也拾不起那破碎的桎梏,“够了。”

他摸了摸他的脸,指尖拂过眼角。

傅九思咬着牙,却藏不住喉头的哽咽:“别推开我。”

说着,他轻轻按上陆免成的肩膀,不出意外听到一声闷哼。

“你受伤了。”他的声音很轻,一是怕被潜伏于黑暗中的敌人听见,二是怕那颤抖再无所遁形。

“没事,小伤。”陆免成笑了笑,似是安慰,又似事实。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必然受过比这严重许多的伤,然而那些不曾见的过往皆远不如眼前这浸血的一处使傅九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