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觉得,女人要么就该像孔晴芳一般逢场作戏,要么就该像梁寻鹤一般独善其身,要么就该像他大嫂一般把婚姻当作利益交换,实在要追求爱情,那也得有一份可观的家世在背后做支撑,否则就是把咽喉递到别人手中,令人拿捏她的身家性命。
他认真地告诉孙尧:“其实这回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别的不讲,你往后总归要有一个妻子,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不是说小老婆——可选择的结婚对象也就那些,如今难得遇上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可不比那些盲婚哑嫁的政治联姻好上许多?”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并且十分在理,孙尧也知道自己这些年虽在外头浪着,但婚事这方面却由不得他做主,左不过这一两年内就得成家,还不如他提前把人定下来占个先手。
那宋荆卿家世才貌样样好,又跟他一样都留过洋,两人在一起未必没有话聊,最重要的是,她待他有那一份真心,就如傅九思所说,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
过后陆免成留他吃中饭,他推说中午还有应酬,没有留下,离去时那心事重重的模样,仿佛比之前来时更愁云惨淡。
送走人,两人相视一眼,傅九思笑了笑,然而陆免成神色却似乎有些异样。
“九爷。”他严肃地叫他。
傅九思微怔,下意识应道:“哎。”
陆免成语重心长道:“今日你对孙尧说的一番话,怕不仅是对旁人的劝慰罢。”
傅九思一愣,下一秒,立马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结婚。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座大山,翻不过绕不开,说近不近,说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