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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无法掩饰的焦躁与担忧将他整个人都浸透,看起来不同于平日的风轻云淡, 有些阴郁。

昨天早上他接到美国疗养院那边的电话, 阿宁那里出了问题, 需要他亲自去一趟。

他请了假订了最近时间去往美国的机票, 一晚上几乎都没睡, 想着到时候要去见阿宁总要精神些,清晨的时候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

他做了梦, 梦里冰冷的手术台上全是血, 阿宁躺在上面,睁着一双没有生气的眼。

不能再睡了。

谢澧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还有两个小时下机。

两个小时候,飞机到点, 谢澧打了车报了疗养院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 司机停下了车,用着熟练的英语说:“先生,fg疗养院到了。”

谢澧睁开眼睛, 将之前去银行兑换来的美元付给了他,开门下了车。

疗养院在郊区,封闭性强,不允许任何陌生人的探望,谢澧报了自己的身份,金发医生方才让一名金发护士领着他去。

静谧优雅的环境,新鲜洁净的空气,是适合病人疗养的绝佳环境。

谢宁才从手术室出来不久,靠在床枕上,手上挂着输液瓶的线管。

听到声音,她也没有抬头来看,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金发护士问谢澧会不会说英语,谢澧点头。

金发护士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她的中文可不太好,她用很快的英语低声对谢澧道:“她很早以前就有了抑郁症,只是程度不明显,而她的抑郁症最近有加重的趋势,这个心理疾病对我们的治疗是非常不利的,你得知道,先生,我们需要她有一个良好的心态,这样才能保证两年后心脏手术的最大成功率。”

“为了她的病情着想,我们疗养院决定给你打电话,她在疗养院说得最多的是你,也许你的陪伴对她而言,是抑郁症的最佳良药。”

谢澧嗓子有些哑,说不出话来。

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尽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才让阿宁这么痛苦。

他一步步走到谢宁面前,半跪在谢宁面前,对上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