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时间内撕掉两张纸,虞磬堂头痛欲裂,感觉像有两只看不见的手钻进了他的大脑,把里面搅弄的天翻地覆。他几次想一枪崩了自己的脑门儿,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得不靠着嚼安眠药入睡,把药当糖丸吃,甚至产生了抗药性,好好睡一觉对他来说已经成了奢侈。
虞磬堂之前帮江慈禄整理了一个影片清单,江慈禄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要看的那部叫什么,顺手就拿了他的电脑想找出那个清单翻一下,稀里糊涂地点进了一个未命名的文件夹,里面放了不少子文件夹,其中一个还是加密的。
江慈禄点开了清单,心里的好奇心却在不断地驱使他去开那个加密文件夹。他盯着输入密码的字样,犹豫很久,敲出江左书名字的缩写,敲到一半又删掉,改成“小书”的拼音,刚准备按确认,虞磬堂就拿着水果盘走了进来。
“你拿我电脑看什么?”虞磬堂不甚在意,弯腰把水果盘放到矮桌上。
“我找清单。”江慈禄连忙关掉文件夹,乖乖地看起了清单,有些做贼心虚地拿余光瞟着虞磬堂,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飞快地找出自己要看的那部,在点播的界面搜索,随手拿了个樱桃放进嘴里。
自打知道虞磬堂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叫江左书后,江慈禄就哪哪儿都不痛快,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每天盯着虞磬堂的电脑,想趁着他不在打开那个加密文件夹看看。可江鹤岐留的工作量不少,虞磬堂几乎一直拿着电脑在用,偶尔不用了,也是和他待在一起做别的事情,根本没有机会。
江慈禄起了个大早,无精打采地去了学校。
虞磬堂站在窗口边,看着送江慈禄的那辆车开出了江家大院儿,摁灭了手里的烟,走到书桌边,退出邮箱,点开了那个加密文件夹。他盯着输入框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地按下几个数字,文件夹里的东西立刻铺展开来,落在他眼底。虞磬堂闭上眼,到底是不敢,又把文件夹关上了。
“慈禄,你怎么精神不好啊?”同桌推了推他的胳膊,“我看到你爸爸那个新闻了,他没事吧?不要担心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他没事。”江慈禄摇了摇头,撑着上身坐了起来,“我就是昨天没睡好。”
“那你睡一下?这个教授管的也不是很严。”
江慈禄叹了口气 ,往耳朵里塞了耳机打算听歌,听着听着又想起虞磬堂的事,不免心烦意乱,觉得自己真是变傻了。他看了看同桌,又看了看讲台上站着的人,咬了咬牙,选择了翘课。
他偷偷跑回家,特意从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的后门进去,避开了院子里的监控,把书包扔到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进了书房,虞磬堂的电脑果然还留在那里。他不会防着江慈禄,再机密的东西也只是随意地放,只是以前江慈禄没有窥探的心思,这会儿被勾起来,就躲着虞磬堂开了电脑。
他飞快地输入密码,弹出一个密码错误的提示,顿时愣住了。江慈禄一直以为这个文件夹里放着的都是和江左书有关的东西,难道并不是?江慈禄咬了咬牙,又拼了江左书名字的全称,也不对,要么就是和他的生日有关,可他并不知道江左书的生日,也没办法问虞磬堂。江慈禄泄了气,跌坐在椅子上发呆。
事实上,他对文件夹的内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只是想证实这个加密文件夹不是虞磬堂专门为江左书设置的而已。
江慈禄关了电脑,回到自己的屋里趴到了床上,还没从沮丧的情绪里走出来,楼梯处就响起了脚步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虞磬堂回来了。江慈禄正打算坐起来,又听见另外的脚步声。他半趴着没动,认为那应该是陈珘。
“我看那些人不应该盯着江鹤岐,应该盯着你,装了那么多机密的电脑就这样扔在书房里,连个密码都没有。”陈珘走到书桌后坐下,刚要拿出自己的笔电就看到了虞磬堂的,忍不住笑了笑,“也就是你对江鹤岐的产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多少人争破了头皮啊。”
虞磬堂站在一旁,没理会他的话:“和江鹤岐有过节的人里,谁最有可能把这批货偷梁换柱?”
“知人知面不知心,江鹤岐都查不出来,我们也就是碰运气。”陈珘开了电脑,随手点开定位用的软件,发现江慈禄的定位并不在学校里。他沉默了一会儿,放大了江慈禄现在的坐标,有些意外,跑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绕了个弯,变成了另外一句,“话说回来,快到他的生日了,你打算送什么?”
本来只是想趁着还没被虞磬堂发现自己翘课,赶紧偷溜出去的江慈禄一听,立马贴着墙根站直了脊背,开始了一场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