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富二代。”江慈禄被打得残血,语速很快,“这关太难了,我过不了,跑路吧。”
“不行,我马上赢了——是不是门铃响了?”
江慈禄皱了皱眉,看着屏幕上游戏失败的字样叹了口气,起身上楼去开门。虞磬堂站在外面,头抵着门旁的墙壁,手里还提着个礼物袋,看着像是醉了,脸有些发红。
“自己家的密码都忘了。”江慈禄把他拉进来,虞磬堂勉强站稳,伸手牵住他的手,江慈禄侧过身关了门,摸了摸他的额头,“喝酒了?”
虞磬堂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醉得不轻。江慈禄想了想,能把虞磬堂灌醉的,除了陈珘也没有别人了。一个月前江鹤岐查出肺部阴影,虽然是良性的,还是在他心头敲了个警钟,因此有意四处走走散散心,甚至是“洗心革面”做点善事。
江鹤岐做过太多上不了台面的事,虽然在商言商,混在腥水里很难全身而退是个众所周知的潜规则,但像江鹤岐这种难得一见的“天赋型”商人,要把自己一身灰抖干净也不过几个星期的时间。这会儿估计是他的公益慈善“巡演”到了波尔顿,陈珘就叫了虞磬堂一块儿聚聚。
“你给他灌了多少?”
“波尔顿的酒他都免疫的,我哪知道这是新款。”陈珘说,“他自己要喝的,我可没劝。”
江慈禄不信,正要开口,余光瞥见虞磬堂口袋里漏出来的纸条一角,是备忘录。江慈禄把纸条抽出来,沉默下来,和陈珘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今天是虞磬堂和江左书的纪念日。
虞磬堂已经醉到睡了过去,江慈禄把他抬上床,鞋尖踢到掉到地上的礼物袋。他捡起来看,里面放了一个不大的绒布盒子,底下压着张贺卡。江慈禄就不想看了,虽然他知道这是虞磬堂送给江左书的——某种意义上也就是送给他的,他还是难以接受,更不能释怀。
团支书发短信问他来的是谁,江慈禄含糊其辞地回了,很快回到影音室去。凑在一起打桥牌的几个女生正在开酒,“砰”的一声响,江慈禄闭上眼,按捺住心里的好奇与不安。
春晚看到一半,有好几个人都困了,江慈禄就帮忙把人搀到楼上的客房。房子是他卖了江母在港北的几套房产后买的,地理位置很好,房间也多,江慈禄的工作室就在这儿。安顿好同学,两个女生拉他下去做游戏,江慈禄想了想后拒绝了,轻手轻脚地走到虞磬堂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按下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