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茹摇摇头:“不知道,是最近才知道。”
宋恩羽疑惑不解,但也没敢细问。是许月茹主动解释:“你和阿栩还没出发去y国的时候,江文邹给我打过电话,也拜托了绍恒一些事。”
他要傅绍恒把他的骨灰送回国内,也安葬在西山墓园,和许玥茵葬在同一个地方。许玥茵走后的多年,他从不愿提起过往,十几年来,她连他的梦里都不曾出现。
“玥茵恨极了我,我都知道。”江文邹拖着病弱的气声这样和许月茹讲着。
“不过就算她再讨厌我,死后我也要去烦她。唯一可惜的是,看不到阿栩幸福了。”
许月茹抹着泪和江文邹说:“阿栩很幸福,你别担心。”
江文邹没有回答,他知道许月茹指的是什么样的幸福。其实直到死,江文邹都想找机会亲自和自己的儿子说声抱歉。
可惜,可惜江知栩到死都不愿意再见他。当年如果不是因为爱,不会去和许玥茵结婚,如果不结婚,他不会去想方设法改变遗传基因来让江知栩健康的出生。他还未来得及完著的《凡氏综合症》里,最后一句是,我是个自私的爱人,也是个自私的父亲,但……
但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宋恩羽只知道,江知栩重见光明,那双星眸里有父母两个人给予的爱。
宋恩羽也又回到了省二院开始了正常的工作,走了两个月,陈齐寿似乎更有些苍老了。人逃不过光阴,哪怕是可以治病救人的医生也是如此。
和江知栩此番渡劫般的磨难,宋恩羽的心不再像从前那样浮躁,跟在陈齐寿身后潜心学问的时候,总带着认真和严谨。
江知栩回到家看到夏天的时候,小家伙迈着羞涩的步伐围在他的脚边轻蹭,他温柔地笑着把它抱起来。
他还没好好看看宋恩羽在自己失明这段时间里,把他们的家装扮成了什么样子。阳台上的荷花早已凋谢,只剩下大盘子荷叶漂浮在水面上。他居然就这样错过了一个盛夏。
宋恩羽并没有学会点茶,茶台上有些脏乱,江知栩皱了皱眉头,他可能又要批评宋恩羽了。不过推开那间画室的时候,所有的气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