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暖无声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即便只是那虚无缥缈的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

易初阳总得要想点什么，寻找点什么东西。

似乎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支撑着自己继续往前走下去

可现实，总要回头拉他一把，用最残忍、最凶狠、最暴力的方式，推着他往前走

让他不得不去接受一切，去承认事实真相。这无关于他是否难过，又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其实，其实我可以忍受的，只要有他，只要是他其实我什么都可以忍受的。”他像是堤坝上，那被长期积压的洪流。在不断地往里加压，眼前只要出现一丝裂缝，无需太多，只需要一点点，他便什么也留不住了，“就算他们都不喜欢我，就算他们都嘲笑我，就算就算你们都对我感到失望了”

“不会的，怎么会呢？”

易初暖的答案，似乎波动了易初阳心中的某一根心弦。

“”

“我曾经，是你们的骄傲吗？”易初阳毫无征兆地问。

易初暖拭去眼角的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哄一个无助的孩子，“你可是易初阳啊，当然是咱们家的骄傲了。”

易初阳又问：“那以后也会是吗？”

“一直都是啊。”易初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易初阳，易初阳，易初阳易、初、阳”

“干嘛啊？”易初阳莫名笑了一下，有些心安。

“易初阳啊易初阳。”易初暖温柔地说着，“从前，现在，未来，永远都是。”

易初阳真的快要傻掉了，哭着笑，又笑着哭

“可是，姐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啊”

“嗯。”

“可是以后我再也”易初阳颤了颤声，“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嗯。”

“我也没想让他为我怎么样，我只是……只是想听一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