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风晏在凝眉苦想，柳无声继续道：“或许是我来得晚了，不过阿晏，你只需知晓，我会一直等你的。”

虽然修的是红尘道，万花丛中过，但这却是柳无声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眼就看上的。

尽管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可这并不能表示结局，他还是相信师父说的，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大不了多等几年，他等得起。

“柳师兄……”

还没等顾风晏开口，身侧始终静默不语的人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柳无声：“那就不必了，乾元宗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落霞宗肖想。”

柳无声直起身子，对上那人的目光，被他盯着，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威压裹挟四周，寒冰一般，使得柳无声有那么一瞬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他竟然在这人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压迫感，这人绝对深不可测。

柳无声：“这话，怕是轮不到你来说。”

戚洵川道：“轮不轮得到，是各自的本事。不若本尊亲自同明三娘聊一聊，看看她教出来的好弟子。”

“你……你到底是谁？”

在他面前自称本尊，还直呼他师父明三娘的名讳，整个封仙域都少有。柳无声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他有点不敢信，那位仙师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一想到昨日的传言，他好像又不得不信了。

那位仙师确实来了四方镇，且曾出手护过顾风晏，多数人都亲眼所见。

戚洵川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长袖一挥，立时化出了原本的模样。一袭月白长衫仪态翩然，银冠簪起墨发，负手而立。

柳无声显然怔了一下，亲眼见着这张面容，就不得不信了。

最后还是顾风晏的一句「师尊」，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柳无声俯身拱手：“落霞宗弟子柳无声，见过戚仙师。不知是戚仙师大驾，多有得罪，还请戚仙师莫怪。”

破庙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想到似的，纷纷站起身来，也不敢再休息了。

他们哪能想到，身为仙道第一的戚仙师，竟然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故意扮做小弟子跟他们到这里来抢东西。

这话要是说出去，谁信啊？

顾风晏也跟着拍拍屁股起身，小眼神茫然的在两人中间打转。

搞什么，他到底是哪句漏听了，没跟上节奏，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

“柳师兄，那个，我师尊只是一时兴起，跟我进来凑热闹的，大家不要有压力……哎，师尊，你拉我干嘛？”

没等顾风晏说完话，戚洵川已经拉着人出了破庙，又重新融入迷雾中。只留下紧盯顾风晏离去身影的柳无声，茫然地停在原地。

他好像有一种感觉，戚仙师对顾风晏的想法跟他一样。

戚洵川带着顾风晏率先穿过迷雾阵，出了阵法后，西夜城的城门果真的在眼前显现了。一座古老的城池赫然矗立，朱红的大门敞开，城门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牌匾，刻着「西夜城」三个字。

城门口有两个雕刻的立碑，极厚重的两块，上面刻着一些顾风晏看不懂的字。

顾风晏打量了片刻，问：“这是什么意思？”

戚洵川道：“这是西夜城人的训导，意思就是生人勿进。西夜城与世隔绝，为的就是保护地心火芝和他们长寿的秘密不为人知，所以西夜城的百姓是决不允许外面的人随意进来，他们也不会随意出去。”